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鬻子(案《汉志》道家《鬻子》二十一篇,小说家《鬻熊说》一篇,《隋志》仅道家一卷,《意林》一卷六篇。今本逢行圭注十四篇,以《群书治要》校之,实三篇见存。不录,录其佚文。) 其七 西周 · 鬻熊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九
周成王年六岁,即位享国,亲以其身见于鬻子之家而问焉,曰:「昔者先王与子修道而道修,寡人之望也。
亦愿以教。
敢问兴国之道柰何」?
鬻子对曰:「唯,疑。
请以上世之政诏于君王,《政》曰:「兴国之道,君思善则行之,君闻善则行之,君知善则行之,位敬而常之,行信而长之」。
则兴国之道也」。
周成王曰:「受命矣贾谊《新书。修政语》下)」。
儒富庄二首庚申至甲子,枋得坐置兴国军,时年三十五至三十九岁作。) 其一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七言绝句 押虞韵
一从孔氏去藏书,直至秦人不喜儒
柱下老仙今有后,安知文不在兹乎(文不在兹乎:「文」,古代礼乐制度。《论语子罕》「子畏于匡,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
儒富庄二首庚申至甲子,枋得坐置兴国军,时年三十五至三十九岁作。) 其二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七言绝句 押寒韵
东观群儒作好官,束书不许散人看(余与李叔翔马碧梧李伯玉宝章阁校书,故云。)
何时遂作西林(西林,即儒富庄旧址。余与叔翔诸人,同为亲友,共笔砚于此。),读得韩文熟已难(当年同窗时立程,每晨各读韩文三首,成诵为乐。余追念今昔,情事如昨,因感而作焉。)
九宫山乙丑枋得兴国军游九宫山,时年四十岁作。同治《弋阳县志》卷十四:「湖北武昌府通山县九宫山宋张道清住此,谢叠山先生有句。」)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七言绝句 押齐韵
真人何代结幽栖,累世奎光焕紫泥。
日月高奔黄道近,衡庐傍出玉绳低。
登阊阖城 南宋 · 周南
五言律诗 押尤韵
阊阖开城郭,东南见此州。
尊安山体奠,柔静土田收。
易野曾兴国,崩台早得秋。
閒民无职事,力食愧锄耰(自注:力民代食。)
虑边(二)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二、《净德集》卷一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一
今天下之势,内无彊臣跋扈之渐,外无僭国割裂之危,朝廷之上,早夜深忧切计,孜孜而不已者,惟二寇之患。
臣尝论辽人而奏于前篇矣。
西戎逆顺之情状,臣亦窃觇其大略焉。
夫以五州之地,数万之众,而敢肆其豺狼之心,求犯天子之威怒而不知惧者,其故何哉?
盖彼之部族日以盛大,而我之制禦失其策也。
灵武之地,方广千里,表里山河,草木肥茂,足为放牧耕战之所,而一旦舍之,以资彼寇,使西域诸羌坦无隘碍,合而为一,则其类益广,其势益,不足怪也。
昔之制匈奴者必通西域,以弱其助。
今之所以不能通者,由弃灵武而夏人安处其间为之障蔽也。
西域不能通,则契丹有以连结,而夏人之梗,岂可量哉?
且自国初而来,逆顺固非一也。
太平兴国之际,继捧既奉朝贡,而继迁为寇,故端拱之诏,赐国姓,受节钺,以羁縻之。
至淳化之初,侵掠不已,是以太宗皇帝奋扬武怒,锐意诛剪,王师一举而俘其酋领,蕃汉之户来归者八十馀族,因隳夏城,徙民于内。
及至道之始,则又有五路之伐,然而诸将缓期不援,遂丧大功,资养馀孳,以贻害于后世,至今天下深惜之。
洎乎章圣嗣位,遽请蕃任,朝廷虽察变诈,姑务宁息,乃有刺史功臣之拜,其后清远、灵武之役起于咸平而二垒陷。
德明幼弱,则有景德之归向;
元昊狂悖,则有宝元之僭叛,此始终顺逆,其情状可见者也。
赐之以国姓,授之以节钺,封之以功臣,加之以王爵,朝廷之恩信极于此矣,皆不足以悦来其心而屈服其志,于是赂之厚币,以固结盟好,幸其不犯边吏而免用师之劳,岂惠中国,绥四方,不战而屈人兵之长计乎?
臣故曰:彼之部族,日以盛大,而我之制禦失其策也。
况比岁以来,服容官号,不复循习旧俗,皆窃取朝廷之制而仿用之;
多遣介使,以伸难塞之请;
屡传阅集,以惊近塞之耳目;
招致逋逃,与之谋议。
叛衅之萌,已数年矣,而朝廷不为虑,从而养之,甚可痛也。
臣计其逆戾之意,不过两端而已,大则欲举众犯塞,徼倖于一胜之利,而徐图所向;
小则欲益吾之岁赂,而饱其贪心。
就两端而窥之,则所谓举众犯塞者,亦未必能尔;
惟求益岁赂,则固其心焉。
兵说有之:「词卑者进,词者退」。
冒顿匿壮士健马,不以示汉使,盖有攻汉之心也。
誇人以形声者,岂必有其实哉?
由此而言,则夏人为彼不庭之态者,欲求益岁赂而已也。
彼以形声誇我而遂益其赂,为彼逆计则得矣,无厌之求,何时而息乎?
此天下之公议,而庙堂之所宜慎也。
就使举入寇,则胜败之际,亦有两端而已。
战而胜邪,则谓吾畏之而必益其赂;
战而败邪,则必曰近塞诸羌擅用兵尔。
为此说者,欲吾岁赐之不绝也。
彼之得失,两获其利,而吾可以不计哉?
内府之财,群生之力,舍之以啖寇,则贻害益甚,孰若取之以养兵而威也?
事之施设,必有先后,而利亦有大小。
今之所先者,莫若精武备、谨边略,不为形声之所骇动,而遂自处于柔弱恐惧之地,来则禦之,去则守之,毋畏其兵,毋继以赂,使之不测国家临制之术。
夫然则其利虽小,可弭数十年边鄙之患,而无旦夕之忧。
茍欲谋其大者而涤除本根之害,则必复灵武而后可也。
朝廷之弃灵武凡几十年矣,议者以为殊方绝塞,无用之地,昔汉武以英才雄略征伐天下,举造阳之地九百里而弃之;
元帝以捐之一言,遂罢珠崖,不复讨击,皆足以垂裕后世,然则何必疲敝中国之力而兴事于彼哉?
臣虽狂愚,辄谓不尔。
今西边诸郡多与蕃戎接迹,旦夕惴惴,常有侵掠之虞者,盖失灵武而致其境土迫于我也。
西域不能通,而北鄙无以弱乎?
东汉之世,西羌屡扰,邓骘欲弃凉州虞诩以为不可,其议乃曰:「今羌所以不敢入据三辅,为心腹之害者,以凉州在后故也。
其土人所以摧锋无反顾之心者,为其臣属于汉故也。
若弃其境域,徙其人众,必生异志,虽太公、白起为将,恐不足禦」。
灵武久弃而西羌甚大,二鄙连结而中国之忧不已,何以异此?
故臣愚以为必复之,则本根之患庶几可以除也。
然而臣所谓复之之策者,非经营期月之间而速求其效,盖亦久而不懈,而要以成功于终。
其措置之大略有三而已,一曰离旁邻之助,二曰启向化之心,三曰分兵以困其力。
且西鄙诸羌,族类至众,有地可守,有兵可战。
弱大小,其势不一,而其心不能相君臣,此固中国以夷狄伐夷狄之资也。
景德之初,博啰齐能以部族出讨继迁,卒致败灭,当时议臣欲加王爵,褒宠其效。
今之不附于夏人者,其为谁乎?
则固宜敷导恩信,谕之祸福,厚赐金币,重假名器,以怀结其心,而感其力,必有输忠议而为梗于彼者。
使诸羌族类攻战不暇,则外有所忌而内不敢抗于中国,此之谓离旁邻之助。
臣又闻戎人之性自用而好忍,比岁以来,虽腹心之人,往往罹陷诛杀,是故为其役属而处于要重者,窃有款塞效顺之意,然而惧乎无见容之地,而退就刑戮,彷徨犹豫,计莫能决。
则固宜择任土人,为之诱导,可其来归之请而抚存之。
且以索求其左右之奸谋,则西夏之人,党与将渐携贰,此之谓启向化之心。
况今西夏之兵不满二十万,其寇于我,悉众而至,大抵长于聚而不长于散,可以独支于一隅,而不可杂出于诸路。
是故犯秦、陇则泾、渭为无虞,逼环庆则麟府未尝警,此虚实众寡可见者也。
傥壮吾掎角之势,而更相援助,彼掠于东则击其西,彼扰于南则迫其北,则力有不逮,而气亦丧矣,此之谓分兵以困其势。
为是三说,而济以久而不懈,则已失之地,庶几必复,而西域有可通之渐,乃中国数世之利也。
奈何不图长远之计,而过务姑息,幸朝夕之无寇至,岂不惜哉!
今之所谓禁地者,吾不可徒步辄履,而彼得以放牧其间;
今之所谓巡照者,吾不可张弓西向,而彼得纵暴于我。
以国体言之,殊未壮也。
苛法细禁,徒自损弱而不敢奋然革易者,得非畏康定之失乎?
昔之失也,盖万事弛废,变生于仓卒而莫能支矣。
以今况昔,则边不失备,兵已知战,而犹甘心于欺侮者,诚亦未之思也。
游安民墓志铭宣和元年六月 北宋 · 朱维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一八
公讳安民,字安之,系出于郑穆公之子有字子游者,其后遂以为氏。
至汉,有御史中丞寻,广平侯雅,皆为显族,而广平之游尤大。
公,广平之后也。
大王父讳仁美,始居河南,今为河南人
王父讳文秀
皆隐迹不曜,世不乏德。
以子通籍,累赠太中大夫
考讳及,以儒文进,终朝请大夫致仕,累赠正议大夫
妣郭氏,封硕人
公少喜学问,有远志,不碌碌与世俗相低昂。
初用正议公荫补郊社斋郎,久之,正议公虽谢事家居,而饮食起居如壮者。
一日,顾谓公曰:「盍仕乎?
日月逝矣,无过以我为念」。
公虽不敢违其意,默自谓事亲之日短,岂可朝夕去庭闱,姑调陕州灵宝县
又以恩得便亲,改河南府河清县,皆不行。
正议公之丧,哀毁过制。
服除,调华州华阴县尉
秩满,改耀州淳化县
明慎强敏,奸盗无所窃发。
凡所施置,便于久远。
荐者交章,迁唐州泌阳县
淮安之封,沃野千里,而惰农自安,不昏作劳。
公下车,叹曰:「农殖为政之本,国之大务,是可后邪」?
乃惩劝游惰,招复流亡。
未踰岁,复陂塘几千顷。
部使者列上其能,改宣德郎、知滑州韦城县
时诏诸路募兵以填阙额,因有程限,军吏倚以为奸,甚者至于通衢驱掠,不复谁何。
公曰:「是岂法意邪」?
独陈檄劝谕,不加扰而数亦充。
通直郎、知顺安军高阳县
为政不扰,民爱而思之。
八宝覃庆,进奉议郎、判西京句院。
别都浩穰,金谷出纳,动费句考。
吏积为奸,指虚名而给实券者,藉相比也。
公每得其伪,重寘于法,人畏之如神明,迄其去不敢复欺。
承议郎,迁朝奉郎怀州司录事,赐六品服。
裕民钱监之复,公实领之,创为新规,革去素弊,经画有序,条目可观。
于是镕范既精,增衍亦倍,国用赖之。
以劳迁朝散郎,加朝请郎,以朝奉大夫通判宁州
未行,宣和元年四月十四日,终于私苐之正寝,享年五十九。
娶寇氏,相国莱公之曾孙,先公亡,后封宜人
子男七人,曰师颜,曰师孟,曰寀,曰宏,曰完,曰宜,曰
师孟娶宗室女,补承节郎,前公七日卒。
馀皆好学,有闻于乡校。
女七人,长适修职郎吴佽,次适朝请大夫将作监丞朱端友,次适从政郎隆德府襄垣县兴国,次适修职郎、监西岳庙王宗㐨,馀在室。
孙男三人,曰权,曰棣,曰栩,皆幼。
公宽厚乐易,不为蹊险,遇人一以诚,无所矫饰。
涖官从政,以民心为心,故所至有恺悌之称。
赀产甚厚,自奉养如寒儒。
至于赒贫振匮,初不较其丰寡。
养孀姊二人,逮疏族甚众。
辟舍分处,随用资给,终身不惮。
正议公早识轩冕之累,六十告老,治第于通利坊,作知止堂以见意。
其后公得倅彭原,浩然有拂衣之志,曰:「尘埃奔走,日趋于声利之场,苍颜白发而不知止,此吾先公所诫也」。
乃增葺旧庐,鼎新园圃,以为归休之计。
日引贤士大夫与之游,一樽相欢,无所求备,有东晋真率之风,里人慕之。
既而上章,愿丏宫祠,以为挂冠之渐。
不幸命未下而亡矣。
师颜等卜以其年六月十五日葬公于洛阳县贤相乡杜泽村先域之次,举寇夫人祔焉。
索铭于余,义不得辞。
铭曰:
维公之先,中晦丘园,洛宅始迁。
显显正议,以儒兴世,躐取高第。
唯基新堂,我业用光,接武朝行。
才则未试,志则不遂,德则无愧。
子孙诜诜,宜有令人,永嗣清芬。
按:《芒洛冢墓遗文》四编,石刻史料新编本。
庞弼唐 明 · 薛侃
 押词韵第三部
大路荆榛久,世途多径蹊。
抛珍事秕莠,觅驴捏目迷。
卓哉弼唐子,积载康庄疑。
扫云结茅静,见日闻鸣鸡。
我来君正返,爱我酷如饴。
鹅湖千里约,兴国数言微。
时酣复时醒,汗漫水山卮。
秋榻夜连雨,晤嗟千载奇。
归舟恣游衍,吾病犹匪宜。
共釐航海筏,登岸以为期。
六一居士集跋 北宋 · 吴则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三、《北湖集》卷五
欧阳文忠公卒,其家集其遗文为若干卷,予不以鄙陋自愧,辄书其后曰:窃尝论所谓文者,有曰叙事,有曰述志,有曰析理,有曰阐道。
叙事之文,难于反覆而不乱。
述志之文,难于驰骋而不乏。
析理之文,难于雄辩而委曲。
阐道之文,难于高妙而深远。
由三代以来,俊雄豪杰之士以论著为己任者,近或百年,远或数百年,乃始有一人者出。
呜呼,亦可谓寡矣!
然工于叙事者,或屈于析理,长于述志者,或昧于阐道。
又况六艺堙灭乎绝学,百氏兴起乎衰世,仁义蔽于诡辞,道德毁于邪说。
悉挟私见以惑世,制异行以污俗。
其有志于分别是非黑白,以明先王之意者,盖无几也。
公出东南,持高文,取科第,能自拔起以追于古,而不溺于习俗之卑,卒以翰墨为天下宗。
所谓反覆而不乱,驰骋而不乏,雄辩而委曲,高妙而深远者,殆兼有之。
摈诡辞,斥邪说,破私见,排异行,真六经之羽翼,万世之准绳也。
后之有笃志力学,欲自立于不朽者,盖将忻慕于斯焉。
则公之文,岂若世之组绣雕琢,务为奇巧妩丽以相誇尚者哉。
公之直道正行,忠言嘉谟,所以辅佐天子而纪纲朝廷,已著于志公之葬者,此不著。
年月日,兴国吴则礼谨书。
燕居堂记 北宋 · 吴则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三、《北湖集》卷五
孟津,天下之雄处,嵩高少室障其南,太行蔽其北,而大河注其中,由古以来提兵革、据形势者所力争而必取也。
故今之守是邦者,皆公卿将相侍从之臣,地重势隆,鲜与之抗。
州厅事之北有堂曰「燕居」,实丞相郑国公弼所建。
龙图阁直学士陈公石,始大而新之。
虚明爽彻,不陋不侈。
夫所谓公卿将相侍从之臣,其盛德大业,隆名伟誉,既已被乎万物,闻乎四海矣,出或建麾旌、握符节,而缓御听决之馀,宜有以款其宾客,休其暇日,则斯堂之作,岂茍然也哉?
虽然,燕息于是堂者,将寓意于诗书,穷探博阅,益大其所蓄,著为文辞,以警动世俗而传之于无穷耶?
将思泽其民,而殚心竭虑,求所以锄奸革弊之道,以敦厚其风俗、辑和其里闾,而措之于安乐之地耶?
将富溢贵极,志怠力疲,以修心治性,而欲返乎淡泊之域耶?
三者有二于是,则可谓称其公卿将相侍从之臣者。
茍将骄轩冕之荣,矜宠禄之厚,放旷自佚,粉白黛绿者,吹竹弹丝,敲金击玉,忘人之忧,穷己之乐,顾将曷以仰副所属、俯厌所期者哉?
龙图学士公布来为此州,公道德文章为世所慕,政治所加,上下宁悦,而设施于此者,特其绪馀土苴,曷足以观公之大。
因获登斯堂,望公之舄履,饱公之謦欬,因持兹说以进。
公应之曰然。
遂书于石,镵之,置诸壁间。
元祐五年五月九日兴国吴则礼记。
洛苑使英州刺史裴公墓志铭嘉祐二年十月 北宋 · 沈遘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二七、《西溪文集》卷一○
至和元年秋七月乙亥洛苑使英州刺史裴公卒于晋州
后三年,当嘉祐二年,其子士禹为西京留守推官,始谋以冬十月辛酉,葬公于河南府永安县归恩乡,乃使人以公之世次、阀阅、始终之状来请铭。
予为之论次曰:裴氏出河东闻喜
唐丞相文献公耀卿,公九代祖也。
其后或徙于蒲之万泉
至公之皇祖,赠右神武军将军延,复来居京师,遂为开封人
皇祖三子:伯丽泽,右补阙
仲济,内客省使
季丽正,尚书金部员外郎,赠刑部尚书,公之皇考也。
补阙文学客省以武功,尚书以政事,皆为祖宗名臣。
于是开封之裴,独盛于世。
公讳德舆字载之
皇妣曰河南县太君宋氏。
公少以仲公任,赐同学究出身,再迁太常寺奉礼郎、监和州酒,大理评事、监越州税,光禄寺丞大理寺详断官,遂为其寺丞通判河中府
河中,公故里也,亲戚故人多在。
公既至,悉召,戒以国法不可犯,为吏者不得以私贷。
已而皇妣之族弟以事至府,公辨其曲,置于理。
自是讫公去,不复有至府者。
太子中舍、知梁山军殿中丞通判永兴军
有盗十七人杀人于市以逸,公以谋获之,请其帅,宜尽戮以徇。
帅难之。
公曰:「白日杀人长安市上,此非常盗也。
不尽戮,无以威众」。
帅勉从之。
既而有以言于朝者,诏遣御史覆视。
帅惧,且让公。
其后狱自白,而诏不问,帅乃伏。
徙知商州
州有官冶,其徒皆四方流人,常絷之以役。
公曰:「是亦人也,岂不可以善待之,而使之迁耶」?
悉弛其絷,卒无一人敢冒法。
国子博士虞部员外郎,入权开封府推官,出知颍州
民有少孤而畜于舅氏者,舅死,随其妻适某氏。
某妻又死,乃告某氏曰:「昔我孤,舅氏夫妇育我,甚恩。
今又不幸,愿得其丧以归,合葬于舅」。
某氏不与。
乃间使人盗其骨去。
某氏怒,执以告,法当坐死。
公呼某氏前,曰:「若知彼盗若妻墓何也」?
曰:「是尝欲求吾妻之丧,将以合葬于其舅尔」。
公曰:「是故可嘉者也」。
笞而遣之。
提点梓州路刑狱,进金部,知陕府
耀州,不行。
同州饥,以选知同州,民流者复业。
召对,赐三品服,提点京东路刑狱。
所部有广济渠,岁调民浚之,而其被调者独二州。
既久,不堪其困。
公奏代以漕兵,岁省民力数十万,至今赖之。
司勋、知凤翔府
是时,元昊反,而兵久不解,关中调发百出,府所赋十倍它州。
公谕民以国事,与期而宽之。
众乐,皆先期以办,连诏褒异。
夔州路转运使,迁主客郎中
大臣荐公有文武材,拜西上閤门使益州路兵马钤辖
岁满,益帅赖公自辅,乃上言,愿留公。
即诏加昭州刺史,复留二岁。
还,迁四方馆使、知贝州,徙冀州
未几,贝州乱。
公闻即发兵,既至,贼已拒守,犹夺其西关城,所全者甚众。
冀去贝百里,初闻其乱,民大扰,或劝公为备。
公不为动,闾里帖息。
贝部镇有恶民,乘醉辱镇吏,出不逊语。
吏顾无所属,则来告。
公立斩之,自是无敢哗者。
贝久不下,有素害公者,言公前为贝,断妖狱不能绝其类,使有今日乱,诏以属御史
事虽辨白,黜为池州团练副使
起,拜染院使、信州兵马都监,进洛苑使,徙宣州,又徙开封府太康县
朝议直前枉,且复用,遂加英州刺史晋州兵马钤辖
又徙知泾州,未行,以疾不起,年六十七。
公为人刚廉笃实而自信,不为茍合。
其居家如在官,毅然不可犯。
遇事无大小皆为度,使可持久。
为吏长于治民,前后更七州,至今称思之。
其自岐徙夔州,人遮道以泣。
及自蜀还岐,父老复相率出迎。
是时天久旱,公至而大雨,岐人益以德。
既去,而送者如初去时。
其自贝徙冀,民捝持之,终日而骑不得前。
冀吏或排其众,击之,曰:「汝乃夺我公」!
吏卒或伤。
贝守怒,使械数人,众乃稍去。
天性勤于公家。
其谪信州,愈自励,纤悉必躬。
或谓公:「少居此,且迁,优游而已,何自劳也」?
公曰:「凡谪者,固将以苦之也。
且吾职当尔」。
尤喜荐士,盖所荐者数百,其至公卿,为时闻人者多矣。
平生读书,善老、庄之说。
故其被黜流者累年,虽家人不见其有异也。
夫人宣城县君史氏,继夫人安平县李氏。
二子:士龙太庙斋郎,早亡;
次,士禹也。
二女,适泸州军事推官杨谔温州军事判官赵颉
二孙:陟、随。
陟,试将作监主簿
予少已闻公之名,得识公者又十年,知公为深。
尝叹公之材方进而斥,既起而不能尽其用以卒,为后世之悲,故为之铭而不让。
铭曰:
裴出河东,其远岁千。
耀卿之后,七世再迁。
迁于京师,厥家既大。
及乎尚书,其美益济。
公初从政,奋然敢为。
四十年间,实称吏师。
其刚莫摧,其勇莫遏。
斥去无言,我完我节。
君子之学,重乎有施。
公治七州,于今歌之。
位虽弗充,公则亡恨。
琢石以铭,来世之信。
永兴窣兄 其一 宋 · 万俟绍之
七言绝句 押虞韵
相阀峥嵘南渡初,万事遗绪要人扶。
从知物理终无否,棠笏于今属魏谟
永兴窣兄 其二 宋 · 万俟绍之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忆昔京华聚首时,大兄常念阿连痴。
别来相望天涯远,长诵对床风雨诗。
宋 · 盛子充
 押先韵
竹筒牙签日满前,何妨心醉六经眠(万卷阁)
按:宋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三二《江南西路·永兴军
范仲淹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二、《范文正公褒贤集》卷一、《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三
范仲淹字希文苏州人武宁军掌书记、赠太师墉之子。
幼孤,母适朱氏,祥符八年登进士第,曰朱说者是也。
累迁大理寺丞上相府书,极陈天下之利害,当时皆以王佐许之。
宰相晏殊荐其文,召试秘阁校理
上欲以冬至率百僚上太后寿,抗疏言不可,遂罢出通判河中府
陈州
屡上疏言内降之弊,引韦后为戒。
章献厌世,擢为右司谏,言杨妃不当称太后郭后不当废,降知睦州
苏州,召为礼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
论事益切,执政忌之,命知开封府,欲处以烦剧,而不暇他议。
仲淹明敏通照,决事如神,京师谣曰:「朝廷无忧有范君京师无事有希文」。
每上殿奏事,多陈治乱,以开悟人主。
历诋人臣不法,言者以仲淹离间君臣,落职知饶州事。
司谏高若讷言贬黜太轻,欧阳脩上书责之,亦得罪;
余靖、尹洙皆坐朋党被黜。
蔡襄作《四贤一不肖诗》以详其事,不肖指若讷也。
宝元初,元昊叛,上知其才兼文武,复职,知永兴军,道授陕西都转运,迁龙图阁直学士
延安新被围,朝廷择帅,皆畏不行,仲淹奏请兼领延安军,以待寇至,上嘉而从之。
阅兵得万八千,选六将俾领之,日夕训练,号为精兵焉
贼闻之,第戒曰:「无以延州为意,今小范老子腹中自有数万兵甲,不比大范老子可欺」。
戎人呼知州为「老子」,大范谓范雍也。
城青涧,开营田,招属羌,及请戒诸路养兵蓄锐,不宜轻动。
贼诈以书请和,仲淹以元昊国之叛贼,不可俾朝廷报贼,乃自作书,与陈逆顺。
贼寻陷好水,仲淹益信报贼书为是,而执政以其擅报,当诛。
上以为阃外之事,专之不足罪,止移知耀州
寻起知庆州,兼经略招讨
未几,贼兵三万叩城,仲淹鏖兵血战,贼兵奔北,遂戒诸将无追奔,既而果有伏兵。
又夺贼马砦为大顺城,及筑细腰,复胡芦等砦。
招明珠、灭臧二彊族万馀人,及命环州种世衡招千馀人,自是属羌皆为用。
久之,王师再丧于定川仲淹昼夜领兵赴援。
初,关辅人心动摇,及见仲淹耀兵,号令严明,威震戎落,人心遂安,第相贺曰:「边上自有龙图公为长城,我属何忧」!
初,上闻定川之败,颇以关中为忧,曰:「若得仲淹出援,可无虑」。
及闻仲淹出师,甚喜。
时议黥乡军,仲淹惟令刺其手,及兵罢,环庆路皆复得为农。
上寻以四路都招讨委之,开府于泾。
仲淹韩琦协谋,必欲收复灵、横山之地,元昊大惧,称臣。
明年春,召为枢密副使,以郑戬代之。
秋,拜参知政事,乃上取士、课吏、减任子、更卫兵、择守宰、谨赦令、厚农桑之策,塞侥倖之涂,开公正之路,天下侧耳,以听太平。
凡所措置,十未行一,而权势者大恶之。
明年,契丹与元昊争银瓮,旋而麟府奏警,仲淹自请出为河东陕西宣抚,二虏闻之,皆不敢动。
恳以边事为请,以资政殿学士复总四路之师,开府邠州
以疾请邓州,移杭州青州,迁户部侍郎
又请汝阴,至徐州而薨,年六十四。
奏至,上嗟悼泣下,曰:「朕方将大用,不谓其早死」!
兵部尚书谥文正
子纯佑,有才识,以疾废于家;
次纯仁,登进士第,有父风,今为都官员外郎
安北厅续题名记 南宋 · 吴革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六九、《咸淳临安志》卷五○
熙宁中苏文忠公史馆来贰杭郡事。
时四方行新法,公于其间常因法以便民,民赖以安,至今耆旧传诵,公之心犹可概见,革窃慕焉。
后百八十年,承乏于此。
初视印,乃太平兴国之旧,公所尝佩者也。
次视厅壁题名记,则断自建炎,而公之名不可寻矣,岂印以金能久,而题名以石乃不能久耶!
要公之心,不金不石而久、久而不磨者也。
石溢,自革而续。
嘻!
题名续非难,续令名为难,传公之印非难,传公之心为难。
革愿学而未之逮也,敢以是谂诸来者。
兴国军治出富池 宋 · 董嗣杲
七言律诗 押尤韵
澒洞尘沙迹寄浮,霜茅风棘断冈头。
几家白酒山城暮,一穗青烽野戍秋。
战马向年荒此垒,羁鸿今夜宿何洲。
扁舟直下寒江口,不见甘王卷雪楼
富池镇上感怀 其一 宋 · 董嗣杲
七言律诗 押鱼韵
富池镇上土风殊,谁悯流民涸辙鱼
樵子乞租营屋住,渡官强占庙门居。
贾舟聚港传官点,鬼店扬沙托法袪。
第把沽浆招社赛,垆头还有相如
富池镇上感怀 其二 宋 · 董嗣杲
七言律诗 押齐韵
髑髅如雪混涂泥,浪打沙填晚更凄。
烽警上流兵未解,灰寒中土客徒栖。
怀归日积思鲈切,歌凯风闻集雁齐。
忧患转深头转白,江云不障夕阳西。
富池镇上感怀 其三 宋 · 董嗣杲
七言律诗 押文韵
流民土著两纷纷,朝暮惟知射利勤。
隔县小家多钓弋,近沙虚地少耕耘。
望中红叶秋何极,直北黄云路不分。
僻处绝无佳客过,酒边安得有新闻。